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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洛白一作罗癞子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茶山雾未散小说结局无删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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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雾里银声清明的雾把茶山泡得发涨,阿洛踩着苗家“打跳步”往茶王树走,

靛蓝苗绣裙上的银饰叮铃作响,像把晨露敲成了碎星。她指尖刚够到古茶树最嫩的芽尖,

身后突然传来柴火噼啪声——竹灶前蹲着个穿粗布褂子的男人,手掌在铁锅里翻搅新茶,

动作轻得像在托着山雾。“这棵树的芽,要等露水干了采才香。”男人抬头时,

阿洛看见他睫毛上挂着雾珠,炒茶的手虎口处有道浅疤。她脸一热,银镯在手腕上转了半圈,

叮当撞在茶篓上:“白师傅炒的茶,全村人都抢着要。”他低笑,

铁锅“滋啦”一声腾起白汽,混着他的话飘过来:“阿洛姑娘的歌声,能让茶芽都多冒半寸。

”老茶公在远处的竹楼抽烟斗,烟斗锅“磕”地敲了敲栏杆:“一作,

把去年的春茶给阿洛装一包!”白一作应声起身,从竹篓里摸出块靛蓝苗绣布,

包茶时指尖故意慢了半拍,蹭到她递过来的手。阿洛耳尖红得像山茶花,趁他低头,

偷偷用茶汁在他手心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月亮。雾快散时,

白一作突然塞给她个硬邦邦的东西:“挑茶梗用,不伤手。”是支银茶针,

针尾刻着个极小的苗语“心”字。她刚攥进手心,山下突然传来岩香婶的骂声:“阿洛!

死丫头躲哪去了?”阿洛吓得手一抖,银茶针掉进茶篓。白一作往山下瞥了眼,

雾里隐约能看见罗癞子家的锦缎彩礼被风吹得晃——那是三天前,母亲收了三匹缎子,

逼她嫁那个眼歪嘴斜的赌鬼时,罗癞子扔在她家门槛上的。“我妈来了。”阿洛慌忙要走,

白一作突然拉住她的手腕,银镯“当”地撞在他手背上:“等我。

”他的指尖烫得像炒茶的铁锅,阿洛没敢回头,只听见身后的柴火声又响了起来,

混着老茶公的叹息:“这雾啊,要散了……”2桐叶情书阿洛揣着银茶针往家跑,

茶篓里的春茶香混着心跳声,在胸口撞得发慌。刚到院门口,就见岩香婶叉着腰站在晒谷场,

发髻上的蝴蝶银簪被日头晒得发亮:“野到茶山哪块了?罗癞子家媒人再过晌午就来!

”她把茶篓往墙角一放,摸出银茶针攥在手心:“我不嫁,他是赌鬼!”岩香婶突然扬手,

藤条抽在背上**辣地疼:“苗家女的命哪由得自己挑?他家给的银镯子能绕你手腕三圈!

”阿洛咬着唇不说话,血珠从唇角渗出来,滴在靛蓝裙摆上,像朵蔫了的山茶花。

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,摸出白一作给的茶包,发现里面藏着片桐叶,

叶面上用茶汁写着字:“明晚三更,茅屋等你。”月光从竹窗漏进来,照得银茶针泛着冷光,

她突然想起白天他手心的月亮,眼泪啪嗒掉在桐叶上,晕开了墨迹。

第二天阿洛借口采茶往茶山跑,远远看见白一作在茶林里补种茶苗。她躲在古茶树后,

看他弯腰时粗布褂子被风掀起,后腰有道新的疤痕——准是上次拦婚轿被打的。

心口突然揪着疼,她摘了片最大的茶树叶,用银茶针在上面刻苗语“平安”,

悄悄放在他的茶篓旁。傍晚收工时,白一作果然拿着那片刻字的茶叶来找她,

在溪边石头上坐下:“我托人问了,罗癞子欠了坝子**的钱,娶你是想拿彩礼抵债。

”阿洛的手抖起来,银镯撞在石头上叮当响:“我妈被他哄了,说嫁过去能当少奶奶。

”他突然抓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:“明晚我带你走,去澜沧江那边,

我有亲戚在茶厂。”她望着他眼里的光,像看见茶山最亮的星子,用力点头时,

银茶针从袖口滑出来,掉进溪水里,映着晚霞闪了闪。3母亲的银镯媒人来的那天,

岩香婶把三匹锦缎铺在堂屋,红的绿的晃得阿洛眼晕。罗癞子跟在媒人后面,眼歪嘴斜地笑,

露出黄黑的牙:“阿洛生得俊,配我罗富贵正好。”阿洛往门外躲,被母亲一把拽住,

手腕上的银镯勒得生疼。“你看这银镯!”岩香婶举起个沉甸甸的龙凤银镯,在她眼前晃,

“人家说了,过门就给你戴上,以后吃穿不愁。”阿洛突然看见镯身上有道裂痕,

像是被人硬生生掰过的,她猛地甩开手:“这是别人戴过的!我不要!

”罗癞子的脸立刻沉下来:“日脓婆娘,给脸不要脸!”夜里岩香婶把阿洛锁在柴房,

月光从门缝钻进来,照见墙角的茶篓。她摸出那支银茶针,想起白一作说明晚来接她,

心稍微定了些。可柴房的锁锈得厉害,她试着用茶针去撬,针尖弯了都没动静,

急得眼泪直掉。天快亮时,柴房门突然被推开,

岩香婶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汤进来:“喝了这个,明天精神点。”阿洛闻到药味就恶心,

推说不渴,母亲却按住她的下巴硬灌,药汁洒在领口,又苦又涩。“这是为你好,

”岩香婶的声音软下来,用苗语说,“罗癞子他哥是乡干部,我们惹不起啊崽。

”阿洛昏昏沉沉睡过去,梦里全是茶山的雾,白一作的炒茶声越来越远。等她醒来,

发现手腕上多了个银镯——正是罗癞子家给的那只,裂痕处被红绳缠了又缠,

像道解不开的枷锁。窗外传来鞭炮声,她这才想起,今天是迎亲的日子。

4茅屋月落迎亲队伍还没到,阿洛趁岩香婶忙着招呼客人,翻后墙跑了。山路被晨露打湿,

她摔了好几跤,靛蓝裙摆沾满泥污,手腕上的银镯撞在石头上,叮当作响。快到茶山茅屋时,

看见白一作正往竹篓里装干粮,竹楼里的火塘烧得旺。“我以为你不来了。”白一作看见她,

眼里的光亮得惊人,他摸出件粗布褂子给她披上,“我们连夜走,顺着澜沧江走三天,

就能到茶厂。”阿洛点点头,突然想起什么,从领口摸出个蝴蝶银锁:“这个你拿着,

是我娘给我的定情物。”银锁上的蝴蝶翅膀还能活动,在火塘光里闪着细碎的光。

白一作把银锁塞进贴身口袋,刚要说话,突然听见山下传来狗叫声。

他脸色一变:“他们追来了!你先躲进茶林,我去引开他们!”阿洛拽住他的衣角,

看见他腰间别着把砍柴刀:“你小心点。”他用力抱了她一下,

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,然后转身往相反方向跑,粗布褂子在月光里成了个小黑点。

阿洛蹲在茶林里,听见远处传来打骂声和刀砍声,心揪成一团。她想冲出去,

脚却像被钉在地上,只能死死攥着银茶针。不知过了多久,山风带来股血腥味,

她吓得浑身发抖,突然看见白一作跌跌撞撞跑回来,胳膊上淌着血:“快走!他们去叫人了!

”他拉着她往密林深处跑,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,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影子。跑到一处悬崖边,

下面是滚滚的澜沧江,白一作突然停下来,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塞给她:“这个你拿着,

到了茶厂……”话没说完,身后就传来罗癞子的吼叫:“抓住他们!

”5茶针未送罗癞子带着人举着火把追上来,火光把崖边照得如同白昼。

白一作把阿洛护在身后,握紧砍柴刀:“你们别过来!

”罗癞子笑得更歪了:“小白脸还想英雄救美?给我打!”几个人扑上来,

白一作挥着刀反抗,胳膊上的伤口又裂开,血滴在茶草地上,红得刺眼。

阿洛被两个妇女按住,眼睁睁看着白一作被打倒在地,

罗癞子抬脚就往他身上踹:“让你勾引我婆娘!”她突然想起手腕上的银镯,

用力往石头上砸,“当啷”一声,银镯断成两截,红绳飘落在地。“这镯子克夫!

”她用苗语大喊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你们娶我回去,会遭报应的!

”罗癞子的脸色变了变,骂了句“日脓迷信”,却没再踹白一作。

他揪着阿洛的头发往轿子里塞:“绑起来!免得又跑了!”阿洛在轿子里挣扎,

看见白一作从地上爬起来,嘴角流着血,手里紧紧攥着什么。她隔着轿帘递出半块断镯,

想说“等我”,可轿子已经动了。轿夫的吆喝声越来越远,

阿洛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金属落地的轻响,像是什么东西掉进了茶林。她猛地掀开轿帘一角,

看见白一作站在崖边,手心空着,风吹起他染血的衣角,那支刻着苗语“心”字的银茶针,

正躺在茶草丛里,闪着微弱的光。茶山的雾又起来了,把白一作的影子越拉越长,

阿洛的眼泪掉在断镯上,和血混在一起,分不清哪是泪哪是血。

6锦缎囚笼新婚夜罗癞子把锦缎扔在地上,踩着就往炕边凑,满嘴酒气熏得阿洛恶心。

“别碰我!”她缩到炕角,抓起个茶罐就要砸,却被他一把夺过摔在地上,瓷片溅了满地。

“嫁过来就是我的人,还敢摆谱?”罗癞子揪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,额头磕出个血包。

阿洛的陪嫁茶篓被扔在墙角,白一作送的春茶撒了一地,被罗癞子的大靴踩得稀烂。

她看着那些碎茶叶,像看见自己的心也被踩成了泥,突然放声大哭,用苗语骂他是恶鬼。

罗癞子听得不耐烦,找来根麻绳把她绑在炕腿上:“等你怀上娃,就老实了!

”第二天阿洛醒来,发现自己被松了绑,可房门被锁死了。窗台上放着碗冷饭,爬满了苍蝇,

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手腕上的勒痕红得发紫,和那半块断镯的印记重叠在一起,

像是永远消不掉的疤。晌午罗癞子的娘送饭来,斜着眼看她:“我们罗家可不能断后,

你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。”阿洛把碗推到地上,冷冷地说:“我不会给赌鬼生孩子。

”老太婆立刻撒泼打滚,哭喊着阿洛虐待她,罗癞子回来不问青红皂白,

抓起鸡毛掸子就往她身上抽。夜里阿洛躺在冰冷的炕上,听着罗癞子的呼噜声,

摸出藏在枕下的半块断镯。月光从窗纸破洞钻进来,照在镯身上的裂痕,

她突然想起白一作说要带她去澜沧江,眼泪无声地淌下来,打湿了枕巾。

7茶山遗腹三个月后,阿洛发现自己怀孕了。她看着铜镜里憔悴的脸,摸着平平的小腹,

心里又酸又涩。罗癞子知道后,倒是消停了些,不再天天打骂,可依旧天天去赌,

输了钱就回家摔东西。一天夜里,阿洛孕吐得厉害,趴在炕边吐得肝肠寸断。

罗癞子嫌她晦气,一脚把她踹到地上:“装什么娇贵!乡下婆娘哪有这么多毛病!

”阿洛抱着肚子,突然想起茶山的酸木瓜,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后山找,却被他锁在了屋里。

第二天她趁罗癞子去赌,翻后墙跑回了茶山。古茶树下,老茶公正坐在竹凳上抽烟斗,

看见她挺着肚子回来,叹了口气:“娃是无辜的,要好好养着。

”他从竹楼里端出碗酸木瓜汤,“这是一作托我给你留的,他说你怀了娃,就爱吃这个。

”阿洛喝着汤,眼泪掉进碗里。她摸着肚子,在古茶树干上刻下个“等”字,刻得太深,

指尖都流了血。“爷爷,白一作他还好吗?”老茶公磕了磕烟斗:“他被家里逼着去坝子了,

听说要给人当上门女婿。”阿洛的心猛地一沉,手里的汤碗差点掉在地上。

临走时老茶公塞给她包茶籽:“这是茶王树的籽,你找个地方种下,等娃出生,

茶树也该发芽了。”阿洛把茶籽揣进怀里,摸了摸手腕上的断镯,转身往山下走。

山风穿过茶林,呜呜地响,像谁在低声哭泣。8银锁被抢罗癞子输光了家底,

连阿洛的陪嫁首饰都被他拿去当了。这天他醉醺醺地回来,看见阿洛贴身戴着个蝴蝶银锁,

眼睛立刻亮了:“把这玩意儿给我!能换不少钱!”阿洛死死捂住领口:“这是我娘给我的,

不能给你!”“日脓婆娘!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!”罗癞子扑上来抢,

阿洛抱着银锁往门外跑,却被他一把抓住头发,狠狠掼在地上。银锁从领口滑出来,

被罗癞子抢在手里,他掂量着银锁的重量,得意地笑:“这下发财了!

”阿洛疯了一样扑上去抢,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。“别碰我的孩子!”阿洛捂着肚子打滚,

疼得脸色发白。罗癞子骂骂咧咧地往外走,

刚到门口就被个拐杖拦住——老茶公不知什么时候来了,

举着拐杖要打他:“你敢动我茶山的娃!”罗癞子把银锁往怀里一揣,推倒老茶公就跑,

银锁在他怀里叮当响。阿洛爬到老茶公身边,扶他起来,看见他额头磕出了血。

“爷爷你没事吧?”老茶公摆摆手,从怀里摸出个布包:“这是一作让我给你的,

他说……让你好好活着。”阿洛打开布包,里面是些碎银子和几片炒茶,

还有半块眼熟的银片——是她当初递给他的那半块断镯。夜里阿洛摸着肚子,眼泪无声地流。

她把碎银子和银片藏在枕头下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等孩子生下来,一定要逃离这个魔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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